and that I strove
To love you in the old high way of love;

片段



  维拉在上。我比我想象的要平静得多。

拜Findekano和Findarato所赐,那些他们神秘兮兮拉着我夜聊时发表的的关于婚礼的叨叨絮语、肃穆而令人惶恐的传统。我不否认它们让我紧张了一小阵子:想着我该如何表现,以晚辈的虔诚恭谦还是年轻浪漫的精灵该有的(这个定语是Findarato说的,他还刻意加重了年轻这两字的发音)张扬热烈姿态向她的父母和族人宣誓?铺向Tuna山顶的红毯是否漫长得让人恐慌?为了公平对待起见,真的要亲吻内场的每个Vanyar精灵的面颊吗?

 

窗外的那棵栎树的枝干轮廓,我从未将它记得如此深刻过——我打赌现在我还能立刻将它描绘下来,如果不是数个晚上我盯着它无言无语,无法入眠,与思维纠缠着难舍难分。

然而实际上,如今我的脑海中一片澄明,恍若滑过了春季淌漾的清澈溪流。它凉爽干净的气息萦绕在我的鼻尖、指尖和发间——即使此刻那里躺着一捧沉甸甸的繁复头冠,我依然感觉浑身轻盈,四肢充满跃跃欲试的欢腾因子。我的双腿雀跃着要跨出步伐;喉咙装模作样地矜持端坐实际想要放声朗诵诗文或哼唱;我的胸膛,我那绣上了Nolofinwe家族家徽的显眼的胸膛,迫不及待等待着另一位纤丽的生命的善意赐临。

 

什么杂乱琐碎的纠结都灌不进我的脑海了,我不知道该称这是鲁莽还是正解。我只知道,我就要拥有她作为我的妻子了!

不久后我就会看见她站在高高的山坡上,头戴花环,她明慧的眼中只看见我。而我将牵起她的手,拉入怀中后在她额上落下一吻。
这倒叫我妥帖地安静了下来,我的心中是一片宁静的花园,淡紫色的花在熏风中低俯身躯。我垂眼笑了。

突然间我就意识到自己是在模仿父亲做出这个神情的模样:当他对着母亲也好,对着小心翼翼地询问着关于婚姻话题的我也好。这一瞬间我感受到了一种宏大的、崇高的温柔,即使我明白我采撷到的芳香尚且浅薄,但我感觉到自己在某一方面真正继承了父亲———比我的兄弟姐妹都要早,这点使我有丝自豪了。

“这让我毫不意外,但确实又有些难以置信”,当我在与父亲散步并告知向Elenwe求婚的成功时,父亲温和地答。

我知道他意指的并非同一件事情,虽然本质上是的。他嘴角的笑意随傍晚Telperion的光芒潮水般漫上而延展开,“Turukano,我的孩子,我会为你成为一位未来的丈夫、父亲而感到骄傲。”

 

我又被推到落地镜前打量了一番自己,同时侍女在母亲的示意下将我的衣领折低了一番。繁复衣物的层叠给行动带来些许不便,但不能否认它的良好效果与设计者的匠心。内衬袖口以金线纹上了低调而精致的双树花纹,与暗金的璀璨腰带相互辉映,一颗红色的鸽血石稳嵌其上。那像极了我曾在Elenwë发间别上的那一朵红色蔷薇,然而无论任何物件宣示出的金色,都不如她的金发那般美丽典雅,那般铺满流水般的柔情与生机。

我的整套礼服是柔软的纯白色,那让我愉悦,母亲称赞白色比钴蓝更配我鸦羽黑的发色,并使得我今天刻意粉饰了的面容线条更加引人注目。

一位母亲总是享有判断什么最适合她的孩子的魔法,就像第一次会见Elenwe她便确信,那位精灵小姐会属于我的生命。

没错,比我更早确信这点。然而保护这点小秘密是作为母亲的责任。

因此,实际上这是在昨天晚上母亲才告知我的,她知道我睡不着似的贴心地为我端来了热饮,随后和我畅聊了一小会儿。她抚顺我的发,也抚去了我那些杂草似的情绪。在珍珠贝色银光的寂静照拂下,我像是回到了小时候,竟然对母亲撒起娇来……我不知道以后的我是否还有机会那样做了,或许正是因为没有,我才纵容了自己。

不同于父亲的庄重诫训———那是对等的成年男性该有的对话模式、要我理解的话,母亲的谈话倒像是飞出书本的美丽而朦胧的故事,哪怕她轻笑着吐诉的是她与父亲年轻时的逸闻;而母亲也更加了解生活的魔术,她向我解释那些婚礼条法在她的记忆中的场景里是如何灵动地可爱起来……… 婚礼条法。

 

我又在脑海中过了一遍Vanyarin婚礼的几十条礼仪,带着期待。而Irisse笑盈盈地在我身边晃来晃去,轻快地像一只鸟儿。


“Turno,Turno!”,她反复轻念着我的名字,像是唱起一支歌来,戴着明晃晃的喜悦和羽毛般柔软的叹息,而唯一的歌词——这个亲切的称呼,已足够表达她所有欲言又止又不必赘述的含义。

“Irissë”,我牵住她的手让她好好坐下来。她安静地带笑望着我,淡蓝的火焰在她年轻的瞳孔里静静燃烧,我毫不费力读出那其中的好奇与向往———即使我亲爱的小妹没有时常挽着我叽叽喳喳询问爱情真正的含义,我也明白她的不安和热切落在何处。

 

爱诚然也是一种激情,妹妹。

爱情并不打破个体自由的疆界而是延展了一种新未知的可能性。我想,用你的话说,那是外环海海面有多少种蓝调的神秘莫测。但其他任何激情亦不比爱情逊色,你无需疑惑,无需徘徊;引领你不断发现深层自我的意志,使你感受到自由和全新的体验,不论那是什么都追逐它,我会祝福你,就像你今天在我的婚礼上衷心地为我感到喜悦一样。

这时Findekano和Arakano一前一后走进屋子里,仿佛透过云层的两抹蓝色星光。

我注意到Findekano的头发今天梳地无比整齐,虽然他一直声称额前蓬松凌乱一点更好看,而别在他辫间的是他最喜欢的一款金饰。

Arakano,呀,Arakano这个孩子呀。看着他眉毛飞扬的模样,我就知道他为能换上除了参加宫廷宴会外就鲜少有机会穿的漂亮礼服的开心好一会儿了。他甚至高兴到一进门就原地站定了,把手搭在腰间的小佩剑上,对我行了一个正式的抚心礼。

谢谢你呀,我眨眨眼睛与他对话,今天为我保驾护航的小骑士。

 

两位男士把一路上收到的鲜花(在提里安城 只要一天有婚礼就会有人在街道上赠送鲜花给陌生人)挨个送给屋内的姑娘们,直到来到我身前。他们俩竟然也像Irisse一样围着我转了两圈,前前后后打量着我,随后,Findekano,第二家族的王长子,大笑着蹦跳了两下——是的,这倒是我的兄长一直毫不掩饰地表达怡悦的方式之一。

“Turno,我敢说今天Elenwe一定会再次爱上你。你看起来棒极了,就像具像化的银圣树!”

“谢谢你,Finno。”

我猜若不是因为不舍得碰乱我的装束和头冠,他会给我个重重的拥抱的。实际上,我也想给他一个,给每一位家人、每一位灵巧的侍女和屋外等待着的友人一个。

不知为何。或许是把我血液里无处安放的喧嚣散逸掉一些,以及其中的感激——维拉在上,我多么热爱我的家人,此刻站在我的身边支持我、为我一同欢喜、迎接我为我的生命选择的伴侣:我想把Elenwe赐予过我的美好爱意,那种流淌在我身躯里的温暖和光明,也同样回报给他们。仅仅通过一个深重的拥抱也好。

 

时光如此宽容,我想。而双树落在我们头顶的祝福是如此的圣洁宁静。还有许许多多的未来让我们彼此相爱,共享舒啸尘寰。

 

听,提里安的洪钟响起了。双树之光中,她朝我走来。

 

fin

 

脑子里还有一个场景:想看Elenwe捧一掬Varda之井的光辉和双树花瓣到宅熊面前,而宅熊羞涩地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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